2015年12月28日星期一

抒闷气

  今天不想写任何政治正确的东西,这是本文的基调,不想看的可以离开了。

  我最近这段时间很焦虑。原因是那些穆斯林叙利亚难民,还有他们背后若隐若现的恐怖主义魔影。
  我承认,这次联邦大选我投的是自由党,保守党的政章我受够了。我当时对我爹说过,我投自由党,但是我反对他们两个政策,第一是安省的性教育课程大纲,第二就是他们决定弄这些难民过来。
  我不喜欢穆斯林,我承认,就像我厌恶同性恋、左派一样。
  我忘记了是谁说过:“三十岁之前不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记不清楚了)者,没有梦想;三十之后还是社会主义者,没有脑子。”大意如此。我懒得google精确的原话了,意思到了就行。我以前觉得说这话的人是智者,我现在觉得说这话的人简直是看透世情的人精。
  我不想让我的女儿们生活在一个出门必须蒙面纱、不准上班工作、除了家人之外不能接触其他异性的极端变态社会当中。希拉里好像说过大意差不多是这样的话:穆斯林社会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还在极端迫害妇女儿童的社会,而当我们(美国)去改变这个情况的时候,我们还会被反对。我也懒得去查出处了,忘记在哪里看过,这大概是希拉里讲的那么多话当中唯一一句我能认可的话。
  我从来不觉得穆斯林和回教是什么好东西,公元七世纪的东西到了现在还一成不变,还在搞政教合一的原始把式,除了令人发指四个字差堪形容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以用来定义的话了。

  川普说他如果当选的话,会把穆斯林挡在美国的国门之外。他还说会在美墨边境上搞一条“长城”来阻挡墨西哥的非法移民,而且这个钱他会让墨西哥政府出。
  我应该这么说,如果我有投票权,或者川普跑来竞选加拿大总理,我铁定投他一票,而且我会给他的竞选委员会去做义工。
  川普可能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他直指核心,而且把政治正确这件国王新衣扯得粉碎,我很欣喜。
  我们好像真没什么底气像川普那样说出我们心底的真正想法。

  没错,西方基督教文明也不是什么好鸟,东亚的儒家文明难道就是好鸟吗?
  事实上,只要能在这个残酷的生存竞争当中活下来的文明,就没一个是手上干净的,所以我不想说那些伪善的话。
  希特勒迫害犹太人,种族灭绝犹太人,这当然是无法无天,我们恐怕做不到这样;但是将我们认为会伤害到本国社会和国民的恐怖分子拒之门外,或是把他们丢出国门,似乎也是一个不为过的决定。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要听左派那些屁话,说什么民族和解,说什么文化包容。ISIS杀人的时候,他们包容过吗?我觉得那些同情ISIS的左派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才能这样恬不知耻地装圣母。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社会达尔文主义在主导一切的世界,左派可以自己沉浸在玫瑰色的幻梦当中,我还是坚持,正义仅仅存在于大炮火力范围之内——现在应该说是导弹了。

  中国人是相对比较平和的民族,至少我们在这三百年当中针对外国人就闹了一次义和团,还被内外联手镇压了。我也不想否认我们跟着苏联老大哥搞过对外输出革命,结果呢?全玩完。苏联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现在在俄罗斯如果跟苏共沾上边,立马臭大街。历史会说明一切。
  现在世界各大洲都饱受伊斯兰之苦——南美洲大概稍微好一点——我们只是不想跟着那些一天做五次礼拜的家伙一起吃沙子而已。
  事实上,我认为目前的世界文明格局很不错。西方基督教文明不管是靠硬实力还是靠软实力,总而言之确实做到了让大家都能有个相对不错的生存环境。对比三百年前,我认为我们应该承认现状,而不是出来说:“我们把锅都砸了吧。”
  你说我投降主义?跪舔基督教文明?难道换成东亚儒家文明主导世界,我们就可以避免跪舔的命运了吗?XJP现在想当皇帝都快想疯了。跟着他混,恐怕还不如跟着川普混。川普顶多对你吼一声:“YOU ARE FIRED!”,跟着X混,过几天就等着双规吧。

2015年12月19日星期六

有关恐龙的价值观

  今天陪女儿看第二遍好恐龙,中间睡了大概二十分钟,看来真是年纪大了。
  醒来以后看电影就没滋没味的,上一篇影评我就说了,剧情实在没啥看头,我满脑子就开始考虑价值观的问题。

  迪士尼的动画电影一贯三观正确,尤其重视家庭价值;这么说吧,迪士尼的电影如果没把家庭价值作为核心观念凸显出来的话,基本上这部电影就可以认为是失败的,譬如说,埃及王子。
  埃及王子的音乐可以说是迪士尼所有动画电影当中最好的一部,制作精良程度也是屈指可数的,但是埃及王子无论是票房还是口碑还是专业评价,和同门兄弟姐妹相比,都可以说是败得一塌糊涂。要我说,就是这部片子的核心价值观跑偏了,不是观众心目当中的迪士尼电影,所以它失败也就在所难免。埃及王子要是放到梦工厂手里,恐怕结局就大相径庭了。
  看来人们心中的惯性还真是强大。

  价值观另外一面就是所谓的美国文化输出。一说到美国文化输出,我就数不清有多少有识之士对此痛心疾首,仿佛美国文化一输出到其他地方,立刻就会搞得天下大乱一般。
  至少,我通过迪士尼的电影,我没看出这种输出有啥不好的。迪士尼电影着力点就在于家庭和道德正确,这没有丝毫问题。我认为不管任何一种文化,都不会认为诚实是错的,都不会认为家庭是不值得重视的,都不会认为真善美是有问题的——当然如果某些人非要在真善美的定义上逐字逐句地抬杠,我觉得就属于无事生非了。所以,我的结论是,如果美国电影当中宣扬的主题没问题,就谈不上什么美式文化输出有害。
  那么好了,问题来了,这么多人在反对美式文化输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相信答案是呼之欲出的——反对真善美的,肯定就不够真善美。
  就这么简单。

  可能还有人会说什么文化独特性吧。其实这种话我们打小就在听了,什么某大国有特殊国情啦,有百年屈辱史啦,等等,不一而足。
  认真想一下吧。只要两种文化不是一比一克隆出来的,那么这两种文化定然是有各自的独特性的。所以,某一个个体文化拿独特性说事是毫无意义的啰嗦。说得不客气一点,某大国在世界各地搞X子学院(不许胡乱联想,X子是三观很正的那个X子),不也是在搞文化输出吗?这么明目张胆地输出某大国文化,就不怕毁了当地输入国的独特文化吗?
  特殊国情用同上逻辑来推演,那么也纯属胡扯,这里不再展开了。
  所以拿这种理由和借口特别较真地反对或是审批外国的影视文化作品,纯属脑子不清醒。至于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们,估计他们是不会看这篇文章的,而且你说什么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就不费口舌了。

  价值观的冲突到了极致,武到了极致当然就是消灭肉体的战争,文到了极致就是消灭文化。
  应该这么说:如果一个文化或是国家衰弱到了肯定会被消灭的话,那么它也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当然,我是半个社会达尔文主义者,我不讳言。我不反对在博物馆里面保存一些被消灭的文化或国家的资料,但是让这些已经落后于时代的文化和国家继续消耗地球上的宝贵资源,我认为实在没有必要,物竞天择,我们既然已经站在了地球食物链的顶端,那么也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恐龙们也在互相竞争。
  霸王龙一家子可以帮小恐龙一把,但决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存来帮助小恐龙回家。人也好,恐龙也好,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
  价值观嘛,大抵如此。只靠着龟缩窝里横,不敢站出来和其他价值观正面竞争的价值观,我们实在也没有什么必要相信的。

2015年12月17日星期四

圣诞节前的一点惊喜

  前天参加女儿学校今年度的音乐演出,二年级的孩子们唱歌固然没太多可惊艳的地方,但是学校交响乐团的演出让我很惊喜。
  从十七岁开始玩HIFI到现在,我始终认为听HIFI听再多也不如去听一次现场。第一,增加知识,知道什么是真正专业的音乐演出;第二,修正耳朵,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声音和效果;第三,放下听音响的那股劲,专心地欣赏音乐。
  大大小小的现场表演没少听,甚至去年我准备退烧,开始玩专业录音器材,也打算学点录音,这几年来听的如许音乐却不如前天的校团演出来得震撼。
  让我感动的有四点:首先,没有使用任何收、播、扩音设备;其次,压根没有声学设计——在学校的室内体育馆演出;再次,孩子们认真又享受的态度太真诚了;最后,年龄大约平均五年级的孩子们演出的水准还真不低,虽然有不少瑕疵、走音、层次不清等等问题,但是能够很完整地把几首曲子需要体现出来的丰沛感情准确地传递给听众,这就很值得赞赏了。
  水准不低,这是我对于这个校团的评价。
  我不知道这些孩子当中将来有多少个会走上专业音乐的道路,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能在音乐当中找到属于他们这个年纪应有的快乐,让我已经很羡慕。我能听出来,他们是真心喜欢音乐的。
  我真诚地希望我的女儿们将来也能寻找到属于她们的快乐,无论是否是音乐。

2015年12月12日星期六

好恐龙

  对,我就是直译的——The Good Dinosaur,好恐龙。估计华语圈翻译又是恐龙总动员或是疯狂棒恐龙之类的吧。
  对,我就是陪女儿看的。
  对,我也推荐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最厉害的地方不是故事,是美工。Pixar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于3D动画的认识。从一开头的河水与河岸,到影片结尾曲那些风景,我真的分辨不出来他们建模出来的风景和真实风景的区别。而且可以说,美工是完美的,没有瑕疵,而且美得让人沉醉。上一次让我有这个感觉的电影叫《英雄》,张艺谋导演的《英雄》,故事烂得令人发指,摄影美得让人沉迷,为了摄影我把《英雄》看了五遍。
  不能再多说美工了,太美,不想把本文剩下的篇幅都拿来谈风景。总之,只冲着美工去,也值得看这部电影。
  接下来有剧透,不想看的可以弃文了。

  好恐龙和英雄一样,都是好美工,烂故事。
  故事主线很简单,小恐龙太弱太善良,很想得到家人的认同;父子俩追肇事者的时候意外发生,恐龙爹舍己救儿子,儿子自责;意外再次发生,和肇事者小野人一起被水冲走。小恐龙和小野人化敌为友,想方设法回家。
  就这样了。
  故事主线基本上没出啥花活,都是看了这个镜头立刻能猜到接下来的主线脉络,所以打算看故事的就不用抱太大的希望。还是刚刚的论点,看美工好过看故事。

  有没有感人的地方?
  当然有。
  据我女儿说,通篇都令她很感动。我个人认为,小恐龙和小野人画圈的时候让我小感动了一把——那时已经猜到那个圈肯定是伏笔,结果在结尾的时候,小恐龙给小野人画了一个大圈,弄得差点全场泪崩。我听见有人啜泣,背后俩熊孩子也大声吵吵:“弄哭我了。”“亲爱的别哭。”
  这段情节真弄得人心里很不好受。
  好友的分离确实如此,不管经历过多少次分离还是自认已经被生活伤透了心,一个知交从我的生命之中离别时,我总是会想哭。
  尤其是要我亲手(鼻子?)画下一个象征家庭的圈子,目送知交离开,我觉得我有权软弱一下、伤感一下。

  有没有好笑的地方?
  我女儿笑得不多,看得是极端投入。她看花生的时候还要问来问去,看好恐龙的时候只问了我两次,一次是恐龙爹和小恐龙夜半对谈的时候,一次是霸王龙爹和孩子们聊天的时候。
  我大笑的一次是小恐龙搭帐篷被老鼠一家(?)强力围观,让我一下子想起《大话西游》里面吴孟达叫老婆来看神仙的经典片段,故此大笑,也被其他老外观众围观了一下。
  这部片子卖的是泪,真不是卖笑。

  小野人很牛,非常牛,差不多是五六千万年前的贝爷。小野人是没带刀没带表没带水壶没带绳子,也没带摄影人员,要不然估计他连霸王龙都能弄死。
  本片也可以作为徒手野外求生的入门电影看看。

  结论:值得推荐的电影,虽然看了一遍还想再看一遍,但是肯定不想连续看第三遍。不如花生,好过Pixar的《赛车总动员》系列和《勇敢传说》。本年度动画电影中的佼佼者,估计美术方面能拿奥斯卡,但是与花生争最佳动画影片是没戏的。

2015年12月7日星期一

第四次看花生有感

这次还是陪女儿去看的,算起来,3D的看了三次,第四次是看2D的。无论3D还是2D,感动依旧。
其实之前写过的,花生这部电影就是纯净,几乎没有什么杂质——LucyCharlie心理咨询的时候发飙例外,不过考虑到Lucy的一贯性格,她心理咨询那时说的那些话完全可以理解。简简单单的朦胧好感,诚诚实实的为作业而烦恼,傻乎乎地承认自己没有拿满分。花生的主线也就如此了。主线剧情简单得实在不能再简单,随便哪部拿怀旧当情怀的电影主线也比它复杂,幸好我们要看的也不是主线。
花生最动人的就是每每的会心一笑。
其实,每一次让我最感动的一刹那是黄色的校车在路口开走的时候,那弯曲的小路,苍翠的小树林,还有Charlie略带些失落的眼神——我承认凭那简单一笔画不出来,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怎么地吧——我心中的桃花源,大抵如此。
史努比开着飞机在空中翱翔,与红男爵决斗,也蛮有趣的。认真想起来,史努比一次都没赢过红男爵,最后一次勉强获胜靠的还是Woodstock出阴招。即便如此,我也觉得很开心。史努比嘛,就应该如此;它可是花生里面最甘草的角色,没有它,花生失色一半还多,赢不了也要耍宝到底。
这次看完电影回家半路上,我买东西的时候还顺手给女儿买了一只墨西哥版史努比,音乐嚣张得让人发疯;不过,看着史努比扭屁股吹小号也让人开心得要命。
花生记录的就是我们这些成人再也体会不到也回不去的青葱时代。我们当然会有些感慨。
我真不想感慨,但是不感慨又能如何?总之是不可能从头再来。
我只希望我的女儿们可以像Charlie和史努比可以这样永远开心,尽管我也知道这只能是一个妄想,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作为父亲,我这样想想,也并不为过。
尽管知道剧情了,但还是会想看花生,看史努比。不算是对自己青春的祭奠(我也实在没弄懂这种病句的意思,不过网上太流行了,估计还是很有点“克拉斯”的,姑妄用之),只是单纯忘不了史努比颈间的红色围巾尽情在空中飞舞的恣意张扬。
我不会再去电影院看花生了,太多次了,还不如买张光盘回来看呢。
下一部陪女儿看的电影应该是好恐龙吧?还是花栗鼠三呢?

2015年11月20日星期五

老歌重听有感

  这几天我翻出了一些老歌来听,安全地带、玉置浩二、中森明菜,还有我最爱的山口百惠。听着这些老歌,我觉得我回到了求学的时候,其实还应该再找一下大黑摩季和Zard的歌才对,她们的歌声也代表了很多过去的时光。
  其实我想感叹的并非是这些。
  认真把这些歌手串一下就知道,玉置浩二和安全地带活跃于七十年代,中森是八十年代的歌手,百惠贯穿于七八十年代;大黑和Zard是九十年代的歌手。我觉得这三十年是日本J Pop音乐最辉煌的三十年,自安室奈美惠之后,日本就再没出过什么让人眼前一亮或是特别值得记住的歌手了。最近的手茑葵是我比较喜欢的歌手,但是也远没有到让我念念不忘,会特别翻出她的唱片来听的地步。
  同样的,港台音乐的风光年代是八九十年代以及新世纪的前十年,自周杰伦和Eason陈之后,港台音乐还有谁称得上是扛鼎人?
  巧合的是,音乐和经济往往有着很强的同步性。
  中国大陆也是如此。想一下,九十年代大陆经济开始腾飞的时候,我们迎来了多少“靡靡之音”和“毒草”?我们从听“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到“我曾经问个不休”再到“谁把你的长发挽起”,我虽然不敢断言这是进步,不过至少不会是倒退。
  我没有认真研究过,但是我有这样的一个想法。那就是,人们的审美和自信是随着社会经济和国际影响力等比增强的。是的,我的想法没有任何数据支持,也没有太多的实例,就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而已。
  听一下玉置浩二和中森明菜的歌,除了他们唱的是日文之外,回头来和当时的西方流行歌曲参照来看,我丝毫不觉得是在模仿;甚至可以说,玉置浩二在某些地方上还超过了猫王——虽然还没法和披头四相提并论。那个时代的日本人,真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到了八十年代,简直可以说是野心勃勃、在经济方面攻击欲望极强。日本在战后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如此了。九十年代中期日本经济泡沫破裂之后,J Pop也随之江河日下,好像除了人红歌不红的滨崎步之外,真的再也想不出有哪些具备国际影响力的巨星了。
  中港台何尝不是如此?七十年代的邓丽君、八九十年代的两岸三地群星璀璨、新世纪最初十年之后大浪淘沙就剩下了周杰伦和Eason,老辈相继老去,后人后继无力,也恰巧一步步跟着两岸三地的经济变化上演着同步的兴衰。
  可能是我猜的并不准确——我认为经济成长的时候,人们的自信很强,眼界开阔,创造创作的欲望浓烈;而经济衰退的时候,人们变得谨慎小心,负面情绪开始主导,甚至于变得不自信、乃至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音乐,大抵可以视为一个社会的风向标,上升还是下降?花个几天把历年来的一些歌曲听过了,也许就能把握住一些脉络了——打算赌中国经济的投机客们,请尽管把我的猜想拿去试试看吧,慢走不送。
  老歌重听几天下来,感触大抵如此。
  已经不想写每一首歌之后的我自己的事情了,那是属于我个人的回忆,懒得分享了。
  以上。

2015年11月17日星期二

仍旧想冲绳

  其实觉得自己很想去冲绳定居是一个有些矫情的想法,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去冲绳。
  对于旁人来说,冲绳可以换成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名字,从南极到赤道,随便。
  是一个梦,一个很想去实现,但是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梦。没有了这个梦的话,我觉得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去了冲绳定居,真的能让我身体百病不生活到一百岁?或是让我无灾无难?谁都知道答案的。我的确在心里将冲绳美化了很多,冲绳的问题没准比多伦多要多得多。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我仍旧想去冲绳。
  应该这么说吧,我很幸运,还没有被生活消磨得彻底没有了梦想。
  当我在地下室就着灯光写文章的时候,我还有一个等着去实现的梦,名字叫做冲绳。
 
  有些时候我会思考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如果让我独自一个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会怎么样?
  我很想去试试看。很想。

2015年11月11日星期三

故弄玄虚——《蜀道难》读后杂记

  认真捧起一本实体书来读,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时是陪老婆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顺手借回的日本作家荻原浩《我的妈妈是杀手》,相当不错的一本书,细腻而温情,是一本很值得读的小说。这次我陪女儿去图书馆,又借了三套书,其中之一就是张草写的《蜀道难》。
  第一次读张草的书,是01年买的皇冠出版社JOY系列第一册《北京灭亡》。当时觉得这个作者相当不错,有倪匡的想象力,又比倪匡细腻,语句优美。我之后将他的灭亡三部曲全部买完读完,反倒觉得欠了一些,在作品之中说教意味和宗教味道太浓,有点糊弄愚夫愚妇的感觉。我那时也在写东西,通过张草的网站和他通了几封信,觉得沟通不了,也就不了了之了。张草之后的作品我也没有再买,所以在《蜀道难》之前的那本《庖人志》我没有读过,直接读的就是《蜀道难》。
  12年到14年我一直在成都工作,不过可惜的是我一直也没有去都江堰看过。成都市内的武侯祠、杜甫草舍倒都是去了,青城山和都江堰没有去成,很是遗憾。因此,当我看到这本书的简介上写的是有关都江堰的文字时,我才决定借了回来。
  让我又一次遗憾的是,张草没怎么认真写都江堰,写的是张献忠和其手下与一帮道士及其徒弟的斗争,只不过这场斗争是在都江堰周围展开的而已。
  这里必须谈一下倪匡。
  倪匡的科幻系列小说——姑且称为科幻系列吧,真正应该叫卫斯理系列——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甚至连倪匡本人都在作品之中自我调侃,就是动不动会将矛盾转移到外星人身上去。说得刻薄一点,就是倪匡很虎头蛇尾,开头很精彩,写着写着没有准备好,匆匆几笔扯出几个外星人来,也就交差了。我收了倪匡的几乎全套书,包括花木兰系列在内。尽管我不是很赞赏倪匡虎头蛇尾的作风,但是倪匡足以称之为大家,原因恰是在于,倪匡笔法很重,很能抓的住人,气氛足以诱人读下去。倪匡至少在开头部分,绝对不会故弄玄虚,一定老老实实地让读者满意。
  张草呢?我记得他的《北京灭亡》是倪匡很欣赏的一部作品。但是张草的风格和倪匡南辕北辙,总是喜欢搞得很大,落笔不是北京大爆炸,就是做梦梦见玉帝派星宿下凡收取万万条人命。不是说这样写不好,而是你敢这样写,就要在最后能圆回来,不能挖坑。倪匡好歹还能用外星人三个字勉强圆回来,张草就做不到。不管是灭亡三部曲,还是这部《蜀道难》的小人物武侠,圆不回来。所以,我给他这部作品四个字的评语,故弄玄虚。
  来说几点让我觉得不到位的地方吧。
  首先,范羽做梦梦见玉帝派星宿下凡收人命,这种民间故事式的开头太多了,当引子也罢,偏偏张草一定要拿这个作为由头和主要线索,甚至连谷中鸣、姜人龙等等也都拿此作为行事的寄托依据;若一定要这样写,至少要在结尾时有一个合理的交代,而非又扯出星宿并非应在张献忠身上,还不能确定是谁云云。这种写法,属于挖坑不管埋的做法,而且还是在主要线索上挖坑。
  其次,我可以接受武侠和道法并存的设定,网络上比这个更浮夸的设定都有的是,不过我认为这部书里面的人物都成了百宝囊。总之作者不想让他死的,即便是绝境,也能掏出点绝技或是压箱底的法宝来活命——007可以存在,但满本书到处都是007,太无聊了。
  再次,故事情节太单调,就是打。所谓阴谋也好,用间也好,两个字足以概括,肤浅。比起古龙作品之中的阴谋和谎言,或是大陆前几年流行的谍战片,《蜀道难》太肤浅。如果写不出好的阴谋或是间谍情节,我觉得不如藏拙,好好写一写人物。譬如电影《新龙门客栈》,剧情可以说很平常,偏偏李惠民能导出很不错的味道来,人物几乎个个出彩,这是功底。
  第四,人物塑造。我不是很理解张草的想法。也许张草认为人物背后都要有故事,才能有性格的合理性。我觉得这个想法不是很合理。杀人魔也许就是个疯子,或是反社会份子,所以罗刹鬼也无需一定要有蝗粮子的那段背景交代。也许张草想把谷中鸣写成破而后立的模样,我也同样无法理解他忽而宁可蒙眼不看人忽而又豪情万丈救大官于水火忽而又托庇于妇人的性格;试图用人物性格之中的矛盾来让人物立体丰满,这是很常见的手法,不过要写得让人信服才对。谷中鸣本来面目如何,根本就是模糊不清。谷中鸣和师弟姜人龙在张草笔下是有心结的,但是这个心结因何而生?姜人龙在文中很突兀地又和张献忠手下大打出手,还莫名其妙地因为两个出家人赢了,让我觉得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这场很精彩的战斗场面弄一个合理性——偏生又没成就其合理性。全文当中范羽的存在最为诡异,就因为他做梦,就非要找出星宿下凡——敢问找出来又如何呢?范羽的存在既无合理性,也无必要性,纯粹是因为情节需要而存在,还真不如写成某个皇亲国戚发梦,禀告皇帝,皇帝抱着宁信其有的想法,让几个道士去暗访还来得靠谱一些。
  最后说一下张献忠。张草在序里面写到了野史曾经记录张献忠说他最想做一个商人。我读到这句的时候,很好奇。我很想看看张草怎么处理这句话和张献忠的性格,而最终还是让我失望了。张草笔下的张献忠很单薄,可以说,非常单薄,就是将野史和正史里面的张献忠揉在一起,然后就算是写出张献忠了,甚至还不如他的义子孙可望来得有立体感。如果把序算在内的话,张草挖的坑太多,而且看来他根本无能去填坑。张草对于中国历史的理解,我个人并不是很看好,光凭资料丰富来写小说,不如去搞游戏设定。
  综上所述,所谓故弄玄虚者,就是为了一个概念而硬生生地发展出一个故事来,造成了故事当中诸多不合理以及刻意做作的人物出来。我数年前也有不少点子,其中一个是太平天国时期,太极拳一门三弟子理念不同,分别投了太平天国、曾国藩和洋人,师兄弟三人之间恩怨情仇再加上晚清诸多大事件交织一番。照道理说,如果设定得好,这应该是很不错也很容易展开的大纲。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点子,原因有二。第一我身体不好,不容我写;第二则是我试着酝酿了曾国荃攻九江、清军破天京、还有天津教案三个大事件,发觉写出来的话,武者成了引子,成了暗杀和反暗杀、侦察和反侦察的棋子而已,主角还是那些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往大里写不出人物来,往小里写的话,又何必要这么大的背景设定?所以我干脆放弃,不搞这些故弄玄虚的大背景了。
  《蜀道难》最好的地方就是其道法的想象力和道武对战时候的描写。我觉得把战斗部分如果去掉的话,这本小说连三流都算不上,但是加上了战斗场面,《蜀道难》顿时就成了二流靠上的不错作品了。
  我不知道《孛星志》是否已经出版。冲着战斗描写,我愿意再从图书馆借书来读一读《孛星志》。

2015年11月7日星期六

纯真年代——The Peanuts Movie

  今天陪女儿去影院看了花生电影,与其说我陪她,不如说是她陪我。花生很简单,但是里面有太多情节和情结不是她一个孩子能看明白的。全场在笑,有老人,有中年人,有我这样的壮年,不是很听得到孩子的笑声。
  我忽然明白过来,也许来此看电影的,大多是那些怀念过去的时光、缅怀纯真年代的人。我,也只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而已。
  看着小小的冰湖、成荫的绿树、安静的街道,还有坐在红房子上的史努比,这其实就是现代的桃花源,承载着我们过去一切值得回味回忆思索微笑的青春回忆,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只有那些青春和纯真,想起来就会不由自主地微笑的纯真。
  看《中国合伙人》的时候,我纯粹是看电影,看故事,想看看新东方的创始人们把自己当年吹成了什么样。我一点也没有感伤或是失落。但是,花生让我深深地失落了,感伤了,感慨自己纯真不再,叹息那些逝去的年华,缅怀那些已经离我远去、在天堂俯视我的故人。花生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如果舒大师还在,或许我还不回怀念那些已经故去的人吧。花生带给我的笑声很多,感伤也和笑声同样多,有多少笑声,就有多少的感伤,美好的东西永远在过去和现在,未来多半是因为未知的惶恐,总是让人笑得不能太畅意尽情。
  我也曾重看那些老电影,音乐之声、终结者二、Cliffhanger、与狼共舞、狮子王、Evita……电影还是那些电影,也许时不时地会让我想起过去的片段,也仅止于片段而已,从不会让我感慨到想写一篇文章怀念。应该说,情结也好,情怀也好,纠结也好,无论怎么形容称呼,我都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想念93年到99年那一段时光,花生、加菲、金庸、琼瑶、倪匡、灌篮高手、城市猎人、橙路、福星小子、一刻公寓……那是属于一代人的回忆,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回忆。我愿意分享一些片段出来以供谈资,多半是为了缅怀属于那个时候的笑和泪,也许年少轻狂浅薄,但那时很纯真。流泪就是真的流泪,笑就是真的笑,丝毫不作伪。
  也许我们是最后一代非cyber native,也许我们是最后一代对于书籍还有着深厚情感寄托的人。我们,也许是最后一代还会怀念花生这部漫画的人。
  花生画了五十年,我只看了八年。
  舒大师已经仙逝十五年。
  我很想用泪水向大师致敬;不过看着花生,我哭不出,只会高高低低地笑。笑容之中,我也有太多太多的遗憾与伤感。
  曾经有太多的文章宣泄着向青春致敬、向纯真致敬之类的话。
  我不会向青春或是纯真致敬。
  已经成熟的我,何必向过去的我“致敬”?
  可以怀念可以感伤甚至可以伤感,却实在无能致敬。
  我怀念花生那纯真的美国小镇,因为我不能挽回过去;纯真年代的烦恼一如查理布朗,琐碎却难忘,若干年回头去看,会觉得不算个事,又会觉得,能那样烦恼,也是人生之中必经的一刻。
  我总是说,走过了经过了,就不要后悔。可是现在,我有点想,如果我能后悔一次,我会在哪件事情上后悔?也许只是一件根本不算多大的事情吧……只要修改一点点的遗憾,就好。
  花生电影就像一位久未重逢的老友和我在一一招呼,端着杯淡如水的咖啡,蜷在沙发里面问着过去那些都认识的人,说着那时的事情,然后飘然而散。留在我眼中的,只有史努比颈间的那一抹红色,仍旧那样耀眼如火。

2015年11月1日星期日

万圣节之后的感觉

  虽然不是第一次过万圣节,这次却是让我觉得很累的一次万圣节。
  第一次带女儿去要糖。
  本来应该很轻松才对,但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为何,尽管最后也要到了很多糖,女儿也很开心,我却总觉得疲惫,开心不起来。
  万圣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蛮无聊的。孩子们要糖仿佛成了一种成人的负担。
  恰如其他节日一般,我不太喜欢全民狂欢式的节日,反倒是一些可以静静地独自过节的节日是我很喜欢的。
  当过节成了负担的时候,这种节其实真不过也罢。
  我忽然有点羡慕可以开车走人的邻居,可惜我要这样做,至少也要再过十来年才行。
 
  不知道冲绳会不会过万圣节?

2015年10月25日星期日

本文没有中心思想

  今天文学城有两篇报道,一篇是转载环球时报采访曹桂林的文章(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5/10/23/4657104.html),一篇则题为:乐高拒绝艾未未积木订单(http://www.wenxuecity.com/news/2015/10/24/4658958.html)。
  我不认识曹桂林,但是我小时候见过艾未未,我和高瑛奶奶也挺熟的,我在国内出的唯一一本书就是高奶奶帮我写的序。
  大体上来说,有人总是觉得中国不够好,有人总是觉得中国挺好。两种人对于我来说,都无所谓,和我无关。
  中国好不好?这要取决于你从中国那里得到了什么。我可以说是既得利益者,虽然不多吧,但我绝不否认我已经是一个既得利益者,只不过我出国去了。也有既得利益者骂中国的,我不太骂出来,心里的不满意我一般也不太说。今天写出来都算是吃饱了撑的。
  我出国之前就特喜欢《北京人在纽约》,先看的姜文的电视剧,然后看的曹桂林的原著。其实原著比电视剧一点不差,但是没怎么火起来。我觉得是因为大概姜文太生猛了,看原著的时候老想着姜文和王姬的样子,人物形象一直建立不起来;这就跟我现在不管怎么看杰佛瑞迪佛的林肯莱姆系列,一看就想起丹佐华盛顿,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原本的林肯莱姆是个白人一样,这是病,得治,也得说好演员就是牛。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我也看过肖申克的救赎,而且也是先看电影再看的原著,演瑞德的演员还是我刚刚查了wiki才想起来是摩根佛里曼。这则是一个原著牛掰过电影的例子。
  说远了。
  说回来则是,曹桂林挺有代表性的,出去把人生最精华的一段时间闯在国外了,老了老了回来叶落归根,而且还觉得中国不错(也可能是环球挺不要脸的把曹桂林的批评意见全部忽略了,而且我个人觉得根据环球的一贯操行,这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性)。艾未未则是另外一个相对的例子,人生最精华的一段都给扔在监视居住和监狱里面了,老了老了终于出去混了,自由社会的商业实体则因为利益关系不卖给他东西了。
  如此而已。
  我爹说得好,政治就毫无是非之分。
  我跟我爹在政治视点上掐了小二十年,今儿还得接着掐。我觉得不是政治不分是非,而是内斗无底限,外斗多半有底限,政客不分是非,政治家有是非和底限。政治家则是时而政客时而政治家,完全取决于需要而已。
  我又想起J长者的话:你们啊,你们naive。
  长者再不招人待见,也无法否认他有他的政治智慧。应该说,目前中国还能走到现在,长者和长者之前那位都是功不可没。
  我们可以说,曹桂林挺鸡贼的,哪会儿好他就去哪儿。孔子还说呢,乱邦不居,乘浮于海。所以我们可以说曹先生鸡贼,但是不能不佩服他会挑。我们可以说艾未未挺傻逼的,非跟全球最大帮派对着干。孔子还说呢,朝闻道,夕死可矣。所以我们可以说艾未未傻逼,但是不能不佩服他的勇气和择善固执。
  不过用长者的话来说,俩人都naive了。
  因为中国现在物质生活好了,文化亲近,就说中国好,这个观点恐怕有问题。因为全球最大帮派的问题就否定中国好,也有问题。
  中国现在就是全球最大帮派的代名词,无庸置疑,但毕竟最大帮派不能把中国全部代表了,它顶多代表仨而已。
  我真是不太喜欢中国,因为中国留给我的基本上是不愉快不舒适的回忆。作为既得利益者,我又得说,没中国和最大帮派,我不可能享受既得利益。所以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挺分裂的,没准啥时候就崩溃了。我没胆量也没勇气学艾未未,我也觉得他不太精明;同样我也不赞赏曹桂林,居然回去了还说中国不错,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本文是没有中心思想的,如果非要让我写一个中心思想,那我宁可这么写:“赶紧找到属于自己的小确幸,比那些瞎BB的宏大叙事重要的多。”如果你现在觉得我挺偏杨朱的,我也认头了。

2015年10月20日星期二

警察来了

  今天早上做社工的时候,一辆警车静静地停在路边。我经过,他放下车窗,问我:“你就是这边的马路社工对吧?”我说是,他问:“是你之前投诉这边早上和下午交通情况都很糟糕对吧?”我说是,不过早上还好,主要是违例泊车,下午尤其乱,各种乱。我建议他下午来,早上可以撤。警察不肯,结果一早上至少开了四张罚单,还动用了一次警报器疏导交通。
  我今天不是很想说交通混乱,也不想说这边的警察服务纳税人的态度很好,网上这类文章很多,铺天盖地。
  我想说的是,警察来了之后,真的没在原谅那些犯小错的人。而且有趣的是,被警察逮住的人没一个试图哀告的,都比较认命——其实应该说,他们都知道自己犯错了,所以也只好认了。
  我好奇的是,既然都知道错了,为何还要这样做?
  不用说什么素质之类的话,其实人就是人,有素质高的,也有素质低的,不论在中国还是在加拿大,都一样。今天早上当着警察的面,也有人对我骂骂咧咧的。我还得认为是万幸,如果没有警察,估计那家伙就已经当场冲线了。应该说,很多人没真心把犯小错当作是一回事,至于有没有人看见,更不是问题了,没看见的话,犯得更加理直气壮。
  今天下午临下班十分钟开始下雨,很大。三点四十六的时候,一个中国妈妈带着孩子过马路,是我今天下午护送的最后一个孩子。她的妈妈每次见面都会和我聊两句,于是问我:“怎么还不走?雨很大。”我说:“不能走,我的时间到五十五分。”妈妈没多说什么,带着孩子走了。我仍旧站在雨里,一直等到五十五分我下班为止。
  我脑子里面想的是两个字:慎独。我还在想另外一句话:君子不欺暗室。
  我并不是说我的什么水准高于其他人,我只是对我自己负责而已。我希望我每个小时的工资拿得不亏心,我也希望在我负责的时段当中,不会有哪个孩子哪个大人被车撞到。我不想后悔,所以在我应该负责的每一分钟之内,我都要认真对待。如此而已。
  警察来了,罚单满天飞。警察不在,该违例的照样违例,没谁真正在意那些标着禁止停车时段的牌子应该起到的作用。而我每天在路边照护着孩子们过马路的时候,我很清楚这些牌子的作用。我很希望那些没把牌子当回事的人也能像我一样在乎一点。我也知道,我奢求了。也正因如此,我才站在了这里。
  警察来了,警察走了,只有我还会站在这里。也许某一天我会看见一起我不想遇到的交通事故,就是因为不在乎而导致的事故。
  那时,警察也会来的。

2015年10月17日星期六

我听民谣是在怀念过去

  张磊赢了,并无悬念地赢了,干脆利落。我觉得张磊应该得冠军,因为我确实还蛮喜欢民谣的。今年好声音当中,确实有好几个遗珠,比如双盲第一个选手林燕,比如张博林,比如李安,比如贝贝,比如朗格拉姆。
  我喜欢摇滚,崔健那会儿我还小,差不多是听着黑豹唐朝一帮糙老爷们儿入门的,真听进去是听郑钧。听进去的时候是95年,我刚刚出国,那年在我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情,所以我那年听的几个歌手我一直忘不了,郑钧是一个,王杰是一个,张信哲是一个,巫启贤是一个,还有伊能静。黑豹的带子是翻录的,结果一不小心给洗了,所以就一直没听黑豹。崔健是我后来又找补过来的,我还是最喜欢他的《一块红布》,《一无所有》也好,其他的我都觉得一般。小时候不懂,有段时间把信天游也当成摇滚,后来知道了,觉得自己挺操蛋的。
  这么说一遍,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我还挺喜欢摇滚的。不过我从来都没觉得庾澄庆是玩真摇滚的,相比起来,汪峰比庾澄庆在摇滚的路上严肃一些,目前最不严肃的摇滚歌手就是许巍。我总觉得,汪峰在摇滚上是想拿自己奔着鲍勃迪伦去的,我觉得挺好的,有追求好事,不过我也从来没能认真听完过鲍勃迪伦的歌。我喜欢Aero Smith。所以了,林燕、张博林、贝贝都是玩摇滚的,他们都没赢,我觉得挺遗憾的。林燕是老摇,贝贝的摇滚总是有股憋着邪火奔着发泄去的感觉,张博林的摇滚有点R&B的味道,嗓子特好,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种天赋歌手,汪峰没选他,我觉得一是张博林年轻了,二是张博林唱的比汪半壁好,丫嫉妒了——纯属我个人的估计,没事别跟我在这句上犯照。
  贝贝真的特可惜,走到最后了,她唱的《花火》、《蓝莲花》、《大桥上》都非常好,极有味道,其他的歌就忒用力,总是踩空。贝贝的中音就是那种让男人一听就勃起,一听就特有感觉的声,和汪峰那自杀的女友筠子有点像。筠子其实也应该能唱摇滚,结果她去唱了民谣。
  我终于写到民谣了。
  其实95年那会儿港台都是捡欧美剩下的东西玩,所以我听的音乐除了王杰之外,其他几个歌手都是在唱成人抒情,而且还是那种不太成熟的成人抒情。其实港台的成人抒情就是到了许美静走红的时候也没完全成熟呢,不过比95年那阵要舒服多了。巫启贤和伊能静都是刘文正一手捡拔起来的歌手,虽然不是贼红贼红的,但出张唱片也总是有固定的听众群捧场,比如我这种对于民谣情有独钟的人。93年我听的是木吉他,还是盗版的那种,八块五一盘,听完了差点被震一跟头;94年听老狼的《同桌的你》和叶蓓的《白衣飘飘的年代》,然后哭得特惨,觉得见了老狼当场就能给丫跪了,今年看老狼给张磊唱《虎口脱险》的时候,一下子崩溃了,觉得见面就能抽他——你丫一民谣诗人怎么就敢胖成那样?
  对了,说一句朗格拉姆。她是邓丽君转世,我从来不质疑,绝对是。邓丽君唱的那阵儿其实还没特别分什么民谣民歌小调什么的,间中还能听见不少地方戏曲的唱法。总之她唱的是通俗吧,虽然不少行腔运气吐字都是美声的路数,不过我非要说她民谣唱的好,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反对吧?拉姆也是的,没坚持住,玩命唱邓丽君,评委不选都是丫们没情怀不是吗?最后还是媚俗了,我对此很不欣慰。
  还说回民谣。民谣对于我来说,就意味着93年94年的回忆,摇滚是95年。95年我长大了,不纯真了。所以吧,我特怀念当初被木吉他震一跟头的感觉,那是地道民谣带给我的震撼。那会儿真听不懂摇滚,尤其是黑豹唐朝那帮孙子唱歌嘴里就跟含了一热鸡蛋似的,一副胡同串子的腔调架势,所以不能怪我入门晚,主要是启蒙的师傅都比较操蛋。他们不是都唱红旗下的操蛋么。
  民谣像诗。其实就是诗。民谣不讲究配器,一把木吉他就够了,稍微寒酸点儿的口琴伴奏也能对付过去,再牛掰的配器也就是一组小弦乐。民谣靠的是曲调和歌词,还有文青,尤其是女文青那种一听就怀孕一听就单循一听就热泪盈眶恨不得私奔的所谓情感。我觉得吧,唱民谣的男歌手多半都是老狼那种情感上被打击完了自己闷头体悟生活终于大彻大悟然后就堕落成了一花贼的主儿,张磊可能不是吧——我觉得啊。其实我还觉得许巍就是一叛变到摇滚去的民谣歌手。
  对了,本文的标题是怀念过去。好像本文通篇也一直是我唠唠叨叨说20年前那些过去的事情,所以也算切题了对吧?所以说,张磊赢了挺好的,虽然不是摇滚歌手赢了,我也很爽。
  以上。

2015年10月14日星期三

我在想念冲绳

  其实去冲绳就那么一次,但却是一次非常非常让人难以忘怀的经历。
  我怀念竹富岛的明媚阳光,炽烈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我怀念那绿得发亮的芭蕉叶,那时我才真的明白绿肥红瘦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怀念清晨的海风,直透肺腑;我怀念那安静的夜色,还有夜色中那两杯静静地飘着热气的茶。
  那里没有多余的电器、网络和喧嚣。
  在竹富岛的时候,我才忽然明白过来,我没有了网络和美剧也能好好地活着。我可以看天看云看浪,闻风闻雨闻叶。
  生活,匆匆也是一天,悠闲也是一天,安静也是一天,默然独坐也是一天。
  竹富岛上的小小房间之中,我觉得其实我也可以不用要那么多的东西。
  一书,一笔,一纸,足矣。
  和式之美讲究的就是一个寂字。
  就是做减法。
  空荡荡的房间当中,除了一张茶盘和一盏清茶之外,旁无一物。
  喧嚣的茶馆当中,鱼贯穿梭的人群和飞溅的瓜子皮,手中的一杯热茶。
  有人就是喜欢茶馆,有人就是喜欢寂静之美。
  那时我从成都到北京到杭州再到冲绳,从十丈红尘蓦然沉入海风阳光鸥声之中,教我怎能不爱上那静寂的美?
  我的身边还有两个女儿和太太,不过我的心变得非常平静温暖,情愿就此老死无妨。
  我才懂得,那是极奢侈的梦想。

  竹富岛从此成了我梦中常常经历的场景。
  有时醒来,怅然若失,竹富岛已远,眼前的一切真实得让我透不过气。
  心境不在,只能回忆。

  我的车里始终摆着那枚冲绳狮子一家像。恰如Collateral里面出租车司机麦克斯始终在他遮光板内侧摆着一张夏威夷的照片一样——我二十几岁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还不能很透彻地理解麦克斯的心情,现在我能理解他了。
  香格里拉也好,净化心灵也好,不管我们怎么称呼它,我现在愿意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魂牵梦萦之地。
  我很幸运,我已经找到了。

2015年10月5日星期一

为什么我会重新开始写博客以及平庸生活之中的亮点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写过数年的博客。最开始的时候叫秋风苑,那个时候还有Earthlink呢。之后就是在blogger上写,鲜网上写,很多文章现在根本找不到了。当然,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去找了。那时太年轻,很多文章好看是好看,火气仍是太大。
  现在我重新开始写博客,我不打算有人来看我的博客,当做是日记也好,或是记录一些点滴事物的琐碎笔记也好,我之所以写,是觉得这些年来,我的笔已经钝了好多,无论说话写文章都十分词不达意。我很害怕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一个笨蛋,我自己曾经鄙视过的笨蛋。
  所以,我决定要重新开始动笔。

  我现在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
  早上起床之后给女儿做带去学校的午餐,再做早餐,然后去路口举牌子做社工,然后看看当天有什么需要做的事情,做事,或是买菜。中午随便混一顿午餐过去,躺在沙发上读书,也许困了睡一小觉,然后三点二十继续去举牌子。四点回家之后督促女儿做作业,准备晚餐。晚餐之后一个小时之后带女儿上楼睡觉。
  也许很无聊,但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生活非常充实。每天充满了哭笑吵闹交流。
  我觉得我越来越平庸了,而且这个平庸是坚决不能加上引号的,就是平庸。
  经过了很多事情之后,我才知道现在的平庸是多么的弥足珍贵,让我根本舍不得放手。自2011年回国到2014年狼狈回到加拿大,我的人生改变了太多太多,无论是工作上的无端挫折或是病痛,我只能说,中国让我重新认识到了北美的好。
  我还在犹豫着很多事情,现在惟一不会犹豫的就是,我不想回到中国了。我讨厌中国,厌恶中国,那是一块充满了让我挫折、不安、痛苦的土地。
  我无比珍惜在多伦多的平庸生活。
  再精彩,也不如我喜爱。
  这是我用四年时间换来的最大教训。

  今天的天气很糟糕。从醒来的时候,天气就阴得让人连斥骂都懒得张嘴。雨丝细密得和针一样,从雨衣和帽子的缝隙之间钻进来,脱下雨衣的时候浑身总觉得潮得要长出蘑菇似的。
  举牌子的工作很乏味,惟一的亮点是找违规的车,然后在司机面前无奈地摇头,陡然之间就能感受到高人一等的愉快——如果该司机没有试图继续争执的话,快乐就到此为止;如果司机敢争执的话,后面的车会揿喇叭,直到前面的司机灰溜溜地开走,我会视心情而定要不要拿手机给违规的汽车车牌拍照,然后在网上通知警察。至于警察他们会不会按照我的举报给那些违规的司机开罚单,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我的乐趣就仅仅在于调戏这些违规的司机而已。
  生活很平淡,平淡得可称得上是平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种平庸简直太棒了。我可以躲起来,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旁人一如看戏。
  为了看更多的戏,我选择了举牌子这个社工工作。不是为了一个小时十七块钱的工资,是为了我女儿过马路平安,也为了可以看更多的人间百态。
 
  每天早上七点三十第一家过马路的,一定是一个日本妈妈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他们之间讲日文,遇见我三个人一起点头用英文说谢谢,然后越过我之后继续讲日文——他们以为我听不懂,其实我也确实听不太懂。
  早上最后一家过马路的大抵是一个韩国妈妈带着女儿,而且经常违规停车,然后急匆匆地带孩子去学校,然后又更快地冲回来。我上周拍了她的车子牌照,传给警察之后,现在就没有再继续违规停车了。
  我家的邻居往往也是经常迟到的,孩子总是一副很郁闷的神色。我觉得,也许对小孩子严格一些进行要求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至于迟到,也不至于妈妈替孩子背着书包拎着饭盒。
  印巴人的孩子从来不会说谢谢,也不会和我点头。家教问题。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白人孩子很乖,自己骑车上下学的很多,到了路口都知道要下车,推着过路口。中国孩子喜欢溜车,每次我都要喊他们下车才行。
  接送孩子的老人和成年人对半。白人鲜见,固定的就是那么两个人而已,其他白人孩子都是自己上下学。华裔家长看起来都是一副小日子过得志得意满、岁月静好的模样,我也衷心希望真正如此。我从来没见到印巴的家长从我负责的这个路口经过,原因,不明。
  还是记录一下车子好了。
  过马路的学生固定,但是来往的车子就很有趣了。
  规矩的车子往往是白人和华裔驾驶的,远远地就停下,一副我不动我不动打死我也不动的架势,我手里的牌子不放下,他们坚决不往前挪。
  不规矩的司机之中,黑人两个,白人两个,亚裔一个,印巴人三个。
  今天早上试图和我吵架的那个二货司机就是印巴人,停在我跟前刚张嘴,后面的车就开始大声揿喇叭。我只能比划手势让他赶紧走,看着该司机一副悻悻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平庸的生活也很好嘛!总有几个二货送上门来让我调戏,最妙的是今天我连张嘴都不用,后面的司机太识趣地替我调戏了该二货。

  今天的平庸生活结论就是:我应该开始减肥了。
  和上文没有半点关系对吧?
  谁规定的写文章每一句都要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