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20日星期五

老歌重听有感

  这几天我翻出了一些老歌来听,安全地带、玉置浩二、中森明菜,还有我最爱的山口百惠。听着这些老歌,我觉得我回到了求学的时候,其实还应该再找一下大黑摩季和Zard的歌才对,她们的歌声也代表了很多过去的时光。
  其实我想感叹的并非是这些。
  认真把这些歌手串一下就知道,玉置浩二和安全地带活跃于七十年代,中森是八十年代的歌手,百惠贯穿于七八十年代;大黑和Zard是九十年代的歌手。我觉得这三十年是日本J Pop音乐最辉煌的三十年,自安室奈美惠之后,日本就再没出过什么让人眼前一亮或是特别值得记住的歌手了。最近的手茑葵是我比较喜欢的歌手,但是也远没有到让我念念不忘,会特别翻出她的唱片来听的地步。
  同样的,港台音乐的风光年代是八九十年代以及新世纪的前十年,自周杰伦和Eason陈之后,港台音乐还有谁称得上是扛鼎人?
  巧合的是,音乐和经济往往有着很强的同步性。
  中国大陆也是如此。想一下,九十年代大陆经济开始腾飞的时候,我们迎来了多少“靡靡之音”和“毒草”?我们从听“没有花香没有树高”到“我曾经问个不休”再到“谁把你的长发挽起”,我虽然不敢断言这是进步,不过至少不会是倒退。
  我没有认真研究过,但是我有这样的一个想法。那就是,人们的审美和自信是随着社会经济和国际影响力等比增强的。是的,我的想法没有任何数据支持,也没有太多的实例,就是我个人的一点想法而已。
  听一下玉置浩二和中森明菜的歌,除了他们唱的是日文之外,回头来和当时的西方流行歌曲参照来看,我丝毫不觉得是在模仿;甚至可以说,玉置浩二在某些地方上还超过了猫王——虽然还没法和披头四相提并论。那个时代的日本人,真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到了八十年代,简直可以说是野心勃勃、在经济方面攻击欲望极强。日本在战后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如此了。九十年代中期日本经济泡沫破裂之后,J Pop也随之江河日下,好像除了人红歌不红的滨崎步之外,真的再也想不出有哪些具备国际影响力的巨星了。
  中港台何尝不是如此?七十年代的邓丽君、八九十年代的两岸三地群星璀璨、新世纪最初十年之后大浪淘沙就剩下了周杰伦和Eason,老辈相继老去,后人后继无力,也恰巧一步步跟着两岸三地的经济变化上演着同步的兴衰。
  可能是我猜的并不准确——我认为经济成长的时候,人们的自信很强,眼界开阔,创造创作的欲望浓烈;而经济衰退的时候,人们变得谨慎小心,负面情绪开始主导,甚至于变得不自信、乃至于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音乐,大抵可以视为一个社会的风向标,上升还是下降?花个几天把历年来的一些歌曲听过了,也许就能把握住一些脉络了——打算赌中国经济的投机客们,请尽管把我的猜想拿去试试看吧,慢走不送。
  老歌重听几天下来,感触大抵如此。
  已经不想写每一首歌之后的我自己的事情了,那是属于我个人的回忆,懒得分享了。
  以上。

2015年11月17日星期二

仍旧想冲绳

  其实觉得自己很想去冲绳定居是一个有些矫情的想法,即便如此,我还是想去冲绳。
  对于旁人来说,冲绳可以换成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的名字,从南极到赤道,随便。
  是一个梦,一个很想去实现,但是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梦。没有了这个梦的话,我觉得很多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去了冲绳定居,真的能让我身体百病不生活到一百岁?或是让我无灾无难?谁都知道答案的。我的确在心里将冲绳美化了很多,冲绳的问题没准比多伦多要多得多。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我仍旧想去冲绳。
  应该这么说吧,我很幸运,还没有被生活消磨得彻底没有了梦想。
  当我在地下室就着灯光写文章的时候,我还有一个等着去实现的梦,名字叫做冲绳。
 
  有些时候我会思考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如果让我独自一个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会怎么样?
  我很想去试试看。很想。

2015年11月11日星期三

故弄玄虚——《蜀道难》读后杂记

  认真捧起一本实体书来读,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时是陪老婆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顺手借回的日本作家荻原浩《我的妈妈是杀手》,相当不错的一本书,细腻而温情,是一本很值得读的小说。这次我陪女儿去图书馆,又借了三套书,其中之一就是张草写的《蜀道难》。
  第一次读张草的书,是01年买的皇冠出版社JOY系列第一册《北京灭亡》。当时觉得这个作者相当不错,有倪匡的想象力,又比倪匡细腻,语句优美。我之后将他的灭亡三部曲全部买完读完,反倒觉得欠了一些,在作品之中说教意味和宗教味道太浓,有点糊弄愚夫愚妇的感觉。我那时也在写东西,通过张草的网站和他通了几封信,觉得沟通不了,也就不了了之了。张草之后的作品我也没有再买,所以在《蜀道难》之前的那本《庖人志》我没有读过,直接读的就是《蜀道难》。
  12年到14年我一直在成都工作,不过可惜的是我一直也没有去都江堰看过。成都市内的武侯祠、杜甫草舍倒都是去了,青城山和都江堰没有去成,很是遗憾。因此,当我看到这本书的简介上写的是有关都江堰的文字时,我才决定借了回来。
  让我又一次遗憾的是,张草没怎么认真写都江堰,写的是张献忠和其手下与一帮道士及其徒弟的斗争,只不过这场斗争是在都江堰周围展开的而已。
  这里必须谈一下倪匡。
  倪匡的科幻系列小说——姑且称为科幻系列吧,真正应该叫卫斯理系列——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甚至连倪匡本人都在作品之中自我调侃,就是动不动会将矛盾转移到外星人身上去。说得刻薄一点,就是倪匡很虎头蛇尾,开头很精彩,写着写着没有准备好,匆匆几笔扯出几个外星人来,也就交差了。我收了倪匡的几乎全套书,包括花木兰系列在内。尽管我不是很赞赏倪匡虎头蛇尾的作风,但是倪匡足以称之为大家,原因恰是在于,倪匡笔法很重,很能抓的住人,气氛足以诱人读下去。倪匡至少在开头部分,绝对不会故弄玄虚,一定老老实实地让读者满意。
  张草呢?我记得他的《北京灭亡》是倪匡很欣赏的一部作品。但是张草的风格和倪匡南辕北辙,总是喜欢搞得很大,落笔不是北京大爆炸,就是做梦梦见玉帝派星宿下凡收取万万条人命。不是说这样写不好,而是你敢这样写,就要在最后能圆回来,不能挖坑。倪匡好歹还能用外星人三个字勉强圆回来,张草就做不到。不管是灭亡三部曲,还是这部《蜀道难》的小人物武侠,圆不回来。所以,我给他这部作品四个字的评语,故弄玄虚。
  来说几点让我觉得不到位的地方吧。
  首先,范羽做梦梦见玉帝派星宿下凡收人命,这种民间故事式的开头太多了,当引子也罢,偏偏张草一定要拿这个作为由头和主要线索,甚至连谷中鸣、姜人龙等等也都拿此作为行事的寄托依据;若一定要这样写,至少要在结尾时有一个合理的交代,而非又扯出星宿并非应在张献忠身上,还不能确定是谁云云。这种写法,属于挖坑不管埋的做法,而且还是在主要线索上挖坑。
  其次,我可以接受武侠和道法并存的设定,网络上比这个更浮夸的设定都有的是,不过我认为这部书里面的人物都成了百宝囊。总之作者不想让他死的,即便是绝境,也能掏出点绝技或是压箱底的法宝来活命——007可以存在,但满本书到处都是007,太无聊了。
  再次,故事情节太单调,就是打。所谓阴谋也好,用间也好,两个字足以概括,肤浅。比起古龙作品之中的阴谋和谎言,或是大陆前几年流行的谍战片,《蜀道难》太肤浅。如果写不出好的阴谋或是间谍情节,我觉得不如藏拙,好好写一写人物。譬如电影《新龙门客栈》,剧情可以说很平常,偏偏李惠民能导出很不错的味道来,人物几乎个个出彩,这是功底。
  第四,人物塑造。我不是很理解张草的想法。也许张草认为人物背后都要有故事,才能有性格的合理性。我觉得这个想法不是很合理。杀人魔也许就是个疯子,或是反社会份子,所以罗刹鬼也无需一定要有蝗粮子的那段背景交代。也许张草想把谷中鸣写成破而后立的模样,我也同样无法理解他忽而宁可蒙眼不看人忽而又豪情万丈救大官于水火忽而又托庇于妇人的性格;试图用人物性格之中的矛盾来让人物立体丰满,这是很常见的手法,不过要写得让人信服才对。谷中鸣本来面目如何,根本就是模糊不清。谷中鸣和师弟姜人龙在张草笔下是有心结的,但是这个心结因何而生?姜人龙在文中很突兀地又和张献忠手下大打出手,还莫名其妙地因为两个出家人赢了,让我觉得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这场很精彩的战斗场面弄一个合理性——偏生又没成就其合理性。全文当中范羽的存在最为诡异,就因为他做梦,就非要找出星宿下凡——敢问找出来又如何呢?范羽的存在既无合理性,也无必要性,纯粹是因为情节需要而存在,还真不如写成某个皇亲国戚发梦,禀告皇帝,皇帝抱着宁信其有的想法,让几个道士去暗访还来得靠谱一些。
  最后说一下张献忠。张草在序里面写到了野史曾经记录张献忠说他最想做一个商人。我读到这句的时候,很好奇。我很想看看张草怎么处理这句话和张献忠的性格,而最终还是让我失望了。张草笔下的张献忠很单薄,可以说,非常单薄,就是将野史和正史里面的张献忠揉在一起,然后就算是写出张献忠了,甚至还不如他的义子孙可望来得有立体感。如果把序算在内的话,张草挖的坑太多,而且看来他根本无能去填坑。张草对于中国历史的理解,我个人并不是很看好,光凭资料丰富来写小说,不如去搞游戏设定。
  综上所述,所谓故弄玄虚者,就是为了一个概念而硬生生地发展出一个故事来,造成了故事当中诸多不合理以及刻意做作的人物出来。我数年前也有不少点子,其中一个是太平天国时期,太极拳一门三弟子理念不同,分别投了太平天国、曾国藩和洋人,师兄弟三人之间恩怨情仇再加上晚清诸多大事件交织一番。照道理说,如果设定得好,这应该是很不错也很容易展开的大纲。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点子,原因有二。第一我身体不好,不容我写;第二则是我试着酝酿了曾国荃攻九江、清军破天京、还有天津教案三个大事件,发觉写出来的话,武者成了引子,成了暗杀和反暗杀、侦察和反侦察的棋子而已,主角还是那些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往大里写不出人物来,往小里写的话,又何必要这么大的背景设定?所以我干脆放弃,不搞这些故弄玄虚的大背景了。
  《蜀道难》最好的地方就是其道法的想象力和道武对战时候的描写。我觉得把战斗部分如果去掉的话,这本小说连三流都算不上,但是加上了战斗场面,《蜀道难》顿时就成了二流靠上的不错作品了。
  我不知道《孛星志》是否已经出版。冲着战斗描写,我愿意再从图书馆借书来读一读《孛星志》。

2015年11月7日星期六

纯真年代——The Peanuts Movie

  今天陪女儿去影院看了花生电影,与其说我陪她,不如说是她陪我。花生很简单,但是里面有太多情节和情结不是她一个孩子能看明白的。全场在笑,有老人,有中年人,有我这样的壮年,不是很听得到孩子的笑声。
  我忽然明白过来,也许来此看电影的,大多是那些怀念过去的时光、缅怀纯真年代的人。我,也只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而已。
  看着小小的冰湖、成荫的绿树、安静的街道,还有坐在红房子上的史努比,这其实就是现代的桃花源,承载着我们过去一切值得回味回忆思索微笑的青春回忆,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只有那些青春和纯真,想起来就会不由自主地微笑的纯真。
  看《中国合伙人》的时候,我纯粹是看电影,看故事,想看看新东方的创始人们把自己当年吹成了什么样。我一点也没有感伤或是失落。但是,花生让我深深地失落了,感伤了,感慨自己纯真不再,叹息那些逝去的年华,缅怀那些已经离我远去、在天堂俯视我的故人。花生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如果舒大师还在,或许我还不回怀念那些已经故去的人吧。花生带给我的笑声很多,感伤也和笑声同样多,有多少笑声,就有多少的感伤,美好的东西永远在过去和现在,未来多半是因为未知的惶恐,总是让人笑得不能太畅意尽情。
  我也曾重看那些老电影,音乐之声、终结者二、Cliffhanger、与狼共舞、狮子王、Evita……电影还是那些电影,也许时不时地会让我想起过去的片段,也仅止于片段而已,从不会让我感慨到想写一篇文章怀念。应该说,情结也好,情怀也好,纠结也好,无论怎么形容称呼,我都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想念93年到99年那一段时光,花生、加菲、金庸、琼瑶、倪匡、灌篮高手、城市猎人、橙路、福星小子、一刻公寓……那是属于一代人的回忆,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回忆。我愿意分享一些片段出来以供谈资,多半是为了缅怀属于那个时候的笑和泪,也许年少轻狂浅薄,但那时很纯真。流泪就是真的流泪,笑就是真的笑,丝毫不作伪。
  也许我们是最后一代非cyber native,也许我们是最后一代对于书籍还有着深厚情感寄托的人。我们,也许是最后一代还会怀念花生这部漫画的人。
  花生画了五十年,我只看了八年。
  舒大师已经仙逝十五年。
  我很想用泪水向大师致敬;不过看着花生,我哭不出,只会高高低低地笑。笑容之中,我也有太多太多的遗憾与伤感。
  曾经有太多的文章宣泄着向青春致敬、向纯真致敬之类的话。
  我不会向青春或是纯真致敬。
  已经成熟的我,何必向过去的我“致敬”?
  可以怀念可以感伤甚至可以伤感,却实在无能致敬。
  我怀念花生那纯真的美国小镇,因为我不能挽回过去;纯真年代的烦恼一如查理布朗,琐碎却难忘,若干年回头去看,会觉得不算个事,又会觉得,能那样烦恼,也是人生之中必经的一刻。
  我总是说,走过了经过了,就不要后悔。可是现在,我有点想,如果我能后悔一次,我会在哪件事情上后悔?也许只是一件根本不算多大的事情吧……只要修改一点点的遗憾,就好。
  花生电影就像一位久未重逢的老友和我在一一招呼,端着杯淡如水的咖啡,蜷在沙发里面问着过去那些都认识的人,说着那时的事情,然后飘然而散。留在我眼中的,只有史努比颈间的那一抹红色,仍旧那样耀眼如火。

2015年11月1日星期日

万圣节之后的感觉

  虽然不是第一次过万圣节,这次却是让我觉得很累的一次万圣节。
  第一次带女儿去要糖。
  本来应该很轻松才对,但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为何,尽管最后也要到了很多糖,女儿也很开心,我却总觉得疲惫,开心不起来。
  万圣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蛮无聊的。孩子们要糖仿佛成了一种成人的负担。
  恰如其他节日一般,我不太喜欢全民狂欢式的节日,反倒是一些可以静静地独自过节的节日是我很喜欢的。
  当过节成了负担的时候,这种节其实真不过也罢。
  我忽然有点羡慕可以开车走人的邻居,可惜我要这样做,至少也要再过十来年才行。
 
  不知道冲绳会不会过万圣节?